梗概:音乐学院的学生莫扎特在打扫资料室时偶然获得了一张带着血迹的乐谱,于是碰到了十年前就已经死亡的鬼魂萨列里。
他们决定一起为成为专业围棋手而努力(并没有
01
莫扎特在学院资料室里发现一份命名为《杀人交响曲》的乐谱时,天色已经相当的晚了。
维也纳音乐学院的资料室鲜少有人光临,白炽灯光下肉眼可见灰尘在空气飘舞。
莫扎特在这里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热衷于收集学习资料,而是因为他下午逃课的时候被院里的罗森博格主任抓了个正着。
向来以“与学生斗智斗勇”闻名全校的罗森博格主任当下就决定以儆效尤,让这位转学的音乐小天才去打扫资料室反省自我。
莫扎特打开陈列柜的门,把《杀人交响曲》的乐谱拿到手里。
起初他以为拥有如此后现代意味浓厚、哥特金属风格名称的乐谱,应该是近两年的作品,但等他到把谱子拿到手里,他就确认了这份乐谱的确有些年头。
泛黄的纸张显得脆弱不堪,上面黑色的字迹清秀,谱曲的地方略有涂改。
莫扎特看起了这份乐谱——
每个音符都该死地在她应该在的位置!既没有多一个也没有少一个!
他忽然高兴起来,原来音乐学院竟然还有一个人的音乐与他如此相近,忍不住继续翻看乐谱,看到一半的时候开始一边打着拍子,一边把旋律哼唱出来。
但是可惜的是,乐谱的主人并没能真正把曲子谱完。
曲谱的最后字迹非常潦草,上面还有一片红黑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干涸很久的血迹——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乐谱主人都没能把这首曲子真正谱完。
莫扎特哼唱到了曲谱最后,灵光一闪,即兴加上了几小节,让曲子的结尾不至于生硬。
“您写的曲子真是令人惊叹——”他在乐谱上找到了作曲者的名字,“安东尼奥·萨列里先生。”
他朝乐谱行了个礼以示敬意,如果有机会,他是多么想跟乐谱的主人探讨一下音乐,他可以邀请这位萨列里先生去他的宿舍——作为转学生他独享一间二人间——然后用他的吉他、他的手风琴或者他的其他乐器一起合奏一曲,或者他们可以躺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最近的音乐剧电影。
“谢谢您。”
原本一片寂静的资料室突然传来了礼貌的回音。
下午被罗森博格主任抓个正着也没有露出的惊吓表情出现在莫扎特脸上,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看到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隔着陈列柜,微微朝他欠了欠身——显然是回应他刚刚的行礼——他甚至能透过那个黑影看到他身后的资料室窗户。
“您最后即兴补上去的几小节也非常出彩。”
莫扎特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发了5秒钟的呆,然后像大梦初醒一样,胡乱把乐谱塞回陈列柜——鉴于乐谱纸张相当脆弱,他的行为可能算得上破坏公物了,他转过身平静地走了几步,然后猛地朝着大门跑去。
要关上资料室大门的时候,莫扎特朝那个身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除了飘舞的灰尘,空无一物。
砰地一声,他关上了大门。
当天晚上莫扎特躺在宿舍床上辗转难眠。
事实上,他有点后悔,也有点愧疚。
一方面,他真的很希望能给《杀人交响曲》的作者弹奏一下他最近创作的音乐,被罗森博格主任称为“音符太多,嘈杂得能把在地下沉睡的僵尸吵醒”的音乐。
另一方面,那个深色头发的萨列里先生在接收到自己赞美脸上一闪而过的开心表情,还有他落荒而逃时对方脸上的失落,都深深地刺激着莫扎特的内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决定再去一趟资料室。
然而资料室的大门紧闭着,唯一的钥匙在罗森博格主任那里。
莫扎特盯着大门手柄上的花纹发了会呆,然后朝大门喊道:“安东尼奥·萨列里先生!我为之前粗暴对待您手稿而道歉!但是我真的很想跟您聊一聊音乐!”
他的声音像涟漪一样一圈一圈漫延开来。
然而,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莫扎特并没有为此气馁,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
他在此后数个工作日悄悄观察那个与他不对盘的罗森博格主任的日常行为。
在熟练掌握其作息之后,他背着书包“恰好”地在一节政治课开始之前从“恰好”走到教学楼视察的罗森博格面前走过。
于是,“逃课”的音乐小天才再一次被正义的教务主任抓包,并一脸欣喜地接受了打扫资料室的自我反省。
打开资料室大门之后,莫扎特冲向了《杀人交响曲》乐谱所在的陈列柜。
但是柜门之后,并没有那个半透明的黑色身影。
他绕着陈列柜走了一圈,有点不明白,难道上一次看到的都是幻觉?
“您是——在找我吗?”熟悉的声音从莫扎特背后传来。
莫扎特转过身,终于看到了那个半透明的身影,他在莫扎特身后,要比莫扎特高出半个头。
“我终于又见到您啦!但您上次没有理睬我——我在资料室门口喊了您的名字,向您道歉,但您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人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非常抱歉,年轻的先生。但我的声音和形态都只能存在于这张乐谱附近——”
“沃尔夫冈·莫扎特!先生!我叫沃尔夫冈·莫扎特!”莫扎特兴奋地进行自我介绍,然后意识到了鬼魂的言外之意,“所以上次您其实回复了我的音乐邀请?”
鬼魂点点头。他已经独自在这间资料室呆了很久很久,如果有机会可以出去,甚至还可以跟人聊一聊音乐,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美梦,他没有道理不答应。
“那么,来自沃尔夫冈最真挚的邀请——”莫扎特觉得自己开心得可以飞起来,“您愿意做我的室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