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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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兄弟】沉疴累年

CP:继国缘一 / 继国严胜



#1


继国严胜病了。

确切地说,在他义无反顾加入鬼杀队之后,由于过度练习不适合自身的日之呼吸,身体陷入了副作用危机。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与缘一一道起得很早,一起用过早点之后便开始了练习。

他对于学会日之呼吸相当地执着,尽管缘一对此有些担心。


那天的严胜按照缘一的教导,不知第多少次地扩大胸展,扩大心肺,然后深深地呼入空气——

那一瞬间——他的眼前突然漆黑一片,那口本应该呼入的空气迟迟没有进入肺部。

他昏倒前的最后一眼,是缘一的脸。


严胜睁开沉重的双眼,知觉开始慢慢恢复。

他感到自己的肺好像塌陷了一般,胸部异常疼痛,呼吸困难,不住地咳嗽。

他的四肢仿则佛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抬起,每动一下都仿佛要花费全部的力气。

绞缠着羞耻、嫉妒等情绪,他的脸部发热,眼睛酸疼,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水。


他终于发现自己现在躺在缘一的床上,显然那天晕倒后是缘一直接将他抱了回来。

他有些绝望又恼怒地闭上眼睛——真是无用的兄长,真是令人耻辱。



“缘一大人原本是想等您醒来的,但是收到了产屋敷大人派来的急信,不得不去附近执行任务。”

一旁响起了声音,严胜听出是在鬼杀队照顾他和缘一日常生活的藤原婆婆。


“……”严胜艰难地晃动脖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然而仅仅是简单的动作,便让严胜觉得冷汗直流。


藤原婆婆一边仔细地擦拭着严胜额头冒出的冷汗,一边和蔼地絮叨着:“严胜大人真是一位好兄长呢。”


好兄长?是在说我吗?病中的严胜虽然有点迷糊,但是依然对此非常困惑。

他想出声反驳,可惜他如今发出的声音如同残破鼓风机鼓出的风,一晃便消散在风中。


“我听其他人说了呢,严胜大人您是放弃了富裕的家主生活加入鬼杀队的。”藤原婆婆热心地与严胜分享着自己听来的八卦,“鬼杀队的大部分成员都被鬼夺走了重要的东西,因此才会愿意赌上自己性命也要屠尽恶鬼。”


“但是严胜大人您不一样呢。”婆婆笑眯眯地总结道,“严胜大人是因为——”


严胜艰难地背过头去,他觉得下一句话是他绝对不想听到的。

——是的,他的确放弃了继国家主的身份,他来鬼杀队也的确是因为缘一。

——但是,他明明如此厌恶着缘一,深深嫉妒着缘一,为什么——


“严胜大人是因为担心缘一大人才加入鬼杀队的呢。”藤原婆婆露出了略带梦幻的少女表情,“真好呢。”


“……”

——放弃继国家的一切很难吗?严胜思索着,也并非那么困难,毕竟家主的位置本来……也不属于他。

——担心缘一才加入鬼杀队吗?以缘一的天赋,或许他该担心与缘一作对的鬼才对。


“自从严胜大人加入了鬼杀队,虽然说不上是哪里,但是缘一大人他好像不一样了。”藤原婆婆虽然嘴上絮絮叨叨着,但手脚非常灵巧扶严胜起来喝药。


深褐色的汤药混杂着苦涩的味道,严胜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想到自己仿佛破灯笼一般的肺部,还是将汤药一饮而尽。


看到药碗见底,藤原婆婆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这药还是缘一大人亲手熬的。”


“……”

喝完药有些晕晕乎乎的严胜决定放弃思考为什么缘一会用那双剑士的手来亲自熬药。

——缘一这个人,他从来就没有想明白过。

——不过这也许就是这碗药异常苦涩的原因吧。


见他不回话,婆婆继续顺着刚刚的话题谈了起来。

“怎么说呢,缘一大人仿佛是太阳一般,照亮了鬼杀队的所有人,让大家都燃起了杀尽恶鬼的斗志。而严胜大人,您仿佛月亮一样,照亮了缘一大人呢。”


在没有呼吸法的年代,鬼杀队仅凭借凡人的躯体和速度与鬼搏杀,常常伤亡惨重。

而借助于呼吸法,普通人终于有了可以与恶鬼一战的实力。

缘一便是带来希望的那缕晨曦。

但这宛如太阳一般的人却经常面无表情地望向远方吹一只粗糙的竹笛。

竹笛的音并不准,若不是因为缘一的吹奏技巧,想必无法吹出什么动听的旋律。


而严胜到来之后,藤原婆婆便很少见到缘一一个人吹奏竹笛,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竹笛收回包裹的样子了。

于是她稍稍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严胜大人,您不如多依靠缘一大人一些吧。”


“……”

严胜有些嗤之以鼻,若非此刻无法发声否则他定要出声反驳了。

他作为兄长却是一个残次品,继承家业甚至需要弟弟的谦让,又如何有脸面去依靠他的弟弟呢?

或许是药力作用,又或许是因为病人本身想要结束这段单方面发起的他却无法反驳的谈话,严胜渐渐进入了梦乡。 


#2


继国严胜幼时第一次接触“如何做个好兄长”这一概念来源于严胜的父亲。

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面教材。


忙碌而严肃的父亲大人极少会来探望严胜的剑术训练。

在那偶尔的一次探望结束时,父亲看到了躲在一边等严胜训练结束一道放风筝的缘一。


于是父亲皱起了眉头,临走前告诫他:“你不必做个好哥哥,你要做的,是继国家的好家主。”

幼小的严胜不敢反驳父亲,只能微微低下头回应:“多谢父亲教诲。”


他是个好哥哥吗?

严胜看向了一旁的缘一,他身上的衣服那么单薄,他手里的风筝破了个大口子可能飞不起来了,但是缘一固执地拿着破掉的风筝在一旁等待着,没有说话,严胜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跟他一起放风筝。

——真正的好哥哥,才不会让自己的弟弟在一旁枯等那么久吧。

——真正的好哥哥,也不会让自己的弟弟住在三叠之间那么小的房间吧。

严胜叹了口气,决定结束今天的训练,这样在太阳落山前他还有一点时间跟缘一一起修补风筝。


后来,缘一展现出了他对于剑道的天赋,宛如神迹一般。

于是严胜作为家族继承人的优先级被父亲降低,现在换成他住进了那间三叠之间。

三叠之间,夏季闷热潮湿,冬季冰冷刺骨。

严胜搬进去的时候正值寒冬,而三叠之间的被褥却称不上温暖,自小锦衣玉食被照顾着长大的他不出意料地染上了风寒。


在他染病后的某个深冬夜晚,一个身影伴随着敲门声出现了门外,身型看起来鼓鼓的,但声音听起来却是缘一。

“兄长大人。”


“……什么事?”严胜忍着不适微微起身,问道。


缘一没有回答直接打开了门,寒风涌入,吹得严胜有些瑟缩。

很快,缘一进入了内室关上了门,将严寒稍稍阻挡在门外。


严胜点亮了三叠之间内唯一的短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缘一带来了一个硕大的包裹。

他此刻正在将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些厚实保暖的被褥,看花纹应该是严胜从前使用的那些。


“……”严胜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紧盯着缘一将被褥铺在自己现有的薄被之上,身体逐渐感受到了温暖。


严胜的脑中却不断思考着。

他的这个弟弟,是来嘲笑我的吗?

是来炫耀曾经自己的一切现在已经全部属于他了?

还是来嘲笑身体资质平庸的哥哥甚至无法忍受弟弟六年来早已习惯的寒冷?

又或者是令人作呕地来可怜我这个被夺走一切的哥哥?


思及此处,严胜突然又觉得寒冷了起来。

于是他伸出手,阻止了缘一继续布置被褥。


“收回去。”


“……?”缘一朝着严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严胜一时无语,面对缘一无辜的疑惑神情他很难将心中的恶语诉诸口唇,只得找了个理由“拿这些东西给我,父亲大人一定会责骂你的。”


“兄长不必担心。”缘一突然微笑了起来,就跟他第一次收到自己送的笛子时候一样,他紧紧握住了兄长略带凉意且充满伤痕的手。“倒是兄长的身体要……”


这抹微笑坐实了缘一的确是来耀武扬威。

于是严胜更加坚定了让缘一把被褥收回去的决心。


“不用了。”严胜打断了缘一,他见缘一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却没有将被褥收起来的打算,便自己起身将那些他熟悉的被褥收回原来的包裹。


缘一不再勉强,默默地拿起了严胜收拾好的被褥,对着严胜稍稍弯了腰,便离开了。


三叠之间重归寂静,只剩纸门外呼呼的风声。

看着缘一如他所愿地将被褥收回后离开的身影,严胜又困惑了起来,他是不是该直接收下这些被褥比较好,或许这样父亲大人也许会稍稍讨厌缘一一点?


带着一分困惑一分后悔和八分不知缘由的恶心,严胜渐渐入梦了。

那是一个温暖的梦,感受不到寒冷,严胜将自己缩成一团,婴儿一般的睡觉姿势,紧紧地靠近那团温暖,仿佛自己丢失的一部分被寻回了一般。

醒来的严胜心情愉悦,直到他看到了睡在一旁的脱了外衣抱着自己给自己取暖的缘一。


——后来怎么样了呢?

长大的严胜躺在病床上模模糊糊地想着,年幼的严胜当时恼羞成怒,顾不得礼节地大喊:“继国缘一!你怎么会在这里?!”

得到的是缘一波澜不惊的回答:“当然是为了让兄长的病尽快好起来”。

严胜记得那时的自己发了好大的火,直到后来才从练剑的师傅那里得知,原来别人家的兄弟平常都是睡在一起的,这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情。

——后来我有跟缘一道歉吗?

严胜想,好像没有,再一次看到缘一的时候嫉妒之心又占据了上风,于是这个道歉便再没有被记起过。


#3


纸门被轻轻打开了。

缘一显得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刚斩杀恶鬼归来,身上的佩刀还未解下。

他本想着轻轻走到严胜床边继续等候兄长醒来,但不想严胜已经醒来,于是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担心着佩刀与外衣上的血腥味会影响兄长的休息,他逐一将它们解下并放在尽量靠门的位置,之后再转过身跪坐在严胜身旁。

“兄长是否觉得舒服一些?”


“嗯……”严胜含糊地应了一声,但发出的声音仿佛抛锚了的独轮车在地上行进,尖锐又难听。

——一个拙劣的谎言。严胜觉得脸颊火热,但并不完全是因为病情。


果不其然,缘一没有说话。

严胜知道,他在用透明境界检查自己身体的恢复情况。


兄长的胸腔膜破了,肺里的空气进入了胸腔膜,应该会伴随着剧烈的胸痛和咳嗽,并且呼吸困难。

心肺与肌肉没有足够的空气来支撑,血液供给不足。

可以说是相当糟糕的情况。


缘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他默默认同了兄长来鬼杀队的行为,为此他的兄长放弃了富裕幸福的世俗生活,但是他没有拒绝。

月下相逢之后,他在路边等待兄长与继国家的家人告别后再来与他会合,可等待的时间愈长,他的心便悬得愈高,惶惶然不知所终。

直到月色下,他看到了来与他会合的兄长。

兄长只身而来,只带了自己的佩刀。

于是他转过头,在前面走着带路,却不敢回头,听着兄长的脚步一步一步跟着自己走,他突然觉得心里充盈了起来。

他曾经说他会把兄长赠与的竹笛当作兄长,有兄长的陪伴他便永远不会感到孤独,会每天精进自己。

可是,当真实的兄长表达出想与他一道斩杀恶鬼的想法时,竹笛的带来的充盈感便显得渺小起来。

缘一觉得自己变得贪心了起来,他是如此地渴望着兄长的陪伴,他是如此渴望着兄长。

他记得当时带路的自己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兄长轻轻皱起眉看着他似乎想发问,他却不等严胜的疑惑出口便拉起了兄长的手,带着兄长一路狂奔起来。

这对于矜贵的兄长而言,想必是相当的失礼。但是他却顾不得了。

兄长的手稍稍比他的冷一点,就好像年幼的时候他给生病的兄长送被褥的时候。


幼时的他在兄长入眠后悄悄地回到了三叠之间,抱着生病的兄长给他取暖。

兄长睡得很沉,但却不住地往缘一怀中靠。

——如果被褥可以再厚一些兄长就不会生病了。

——如果兄长可以回到原来的居所他就可以健康顺利地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士。

他当年明明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离开继国家的,可是对于兄长加入鬼杀队这件事他却没能拒绝。

于是——

现在他所珍视的兄长躺在这里,浑身酸痛,呼吸困难,只是因为想要与自己一起斩杀恶鬼而过度练习了日之呼吸。


缘一俯下身,他小心翼翼地将严胜拥入怀中。

明明是练剑的双手,动作却轻柔得惊人,仿佛蝴蝶掠过花瓣,微风吹过麦田,清晨的阳光拂上带着寒气的露珠。


“……兄长。”他低低沉吟这个称呼,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严胜并不配合这个拥抱,虽然病痛缠身但他挣扎了起来。

“继国缘一……你在做什么?!”


缘一稍稍换了个拥抱的姿势,确保严胜的挣扎不会伤到他自己。

“兄长,我很抱歉。”


“……”

——我的弟弟呀,你到底在抱歉什么呢?

——为你是完美的神之子而我是残次品感到抱歉吗?

“放开我,缘一……”

虽然困惑但却无法诉诸于口,严胜只能选择继续挣脱缘一的怀抱,否则那丑恶的感情便要将他淹没了。


嫉妒仿佛疾病一般缠绕着严胜。深入骨髓。

——他没有成为一个好哥哥,也没有成为好的继国家主。

——他甚至无法成为好的剑士,他很可能无法练成日之呼吸。

——他并非没有努力过,甚至他已经竭尽全力了。

——然而差距却从来没有缩小过。


只有缘一才有能力创造出呼吸法,也只有缘一。

只有缘一的刀才能划出完美的弧度,也只有缘一。


然而为什么呢?他明明才是哥哥。

——为什么只有他没能成为任何人呢?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出生的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缘一……


严胜觉得嫉妒、痛苦仿佛实化了一般,变成了蛇的毒液融进了他的骨。

他的胃因为这浓烈的情感筋挛了起来,仿佛在叫嚣着呐喊着。

他的手指也为此痉挛了起来,他颤抖着深深拥抱了缘一,“缘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出生的呢?”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失去触觉,缘一的背上说不定被他的指甲划破了。

他不断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缘一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可以治愈他所有的痛。

“缘一……”

——多么失礼。

——多么难看。

——多么丑恶。


缘一没有因为疼痛推开严胜,相反他加深了这个拥抱,直到他的鼻腔全是严胜的味道——但动作依然温柔,他并不想弄伤自己的兄长。

“兄长不必成为任何人,只是做继国严胜便可以了。”

“我想要保护兄长,也想要兄长能够幸福地生活。但因为我自私而懦弱的决定,让兄长背负起了痛苦,我却不自知了很久。”

“为此,我希望兄长可以原谅我。”

“但是——只要兄长在这里,只要兄长还能看着我,我便觉得无比地充盈。”

“兄长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缘一说完,便轻轻吻上了严胜的眼角。


“……”

——这个傻瓜在说些什么?

——独一无二。他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的人。

——作为父亲的儿子,他是可以被随意替换的那个。

——作为母亲的儿子,他是病中母亲无力照看的那个。

——作为双生子中的哥哥,他是永远无法超越弟弟的那个。

——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他是被谦让才获得这个地位的那个。

——只有缘一是独一无二的,也只有独一无二才有意义,因此他想成为缘一。

——但是缘一却说……


严胜终于明白了缘一在他脸上吻去的是什么。

是他的眼泪。

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

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寒冷冬天一样。

他将自己缩成了婴儿的姿势,缩在了缘一怀里。

就好像他们还没出生的时候一样。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是对方的独一无二。



#4


一个月后,继国严胜的病终于痊愈。

事实上,严胜认为他的病大概半个月左右就好了,但是缘一并不认同,于是他又与床铺作伴了半个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缘一熬药的水平有了大幅的提升,汤药终于不再那么苦涩。


他放弃了练习日之呼吸,这的确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呼吸。

他的日轮刀无法变成耀眼的红色,而变成了清浅的紫色。

他的刀锋无法绽放出灼热的赤焰和闪亮的日光,而是发出淡色光芒的参差月锋。

仿佛夜晚似流水的月亮。


他终究无法练成日之呼吸。

他终究无法达到缘一的高度。


缘一却对他衍生的呼吸法非常开心。

“月之呼吸,很适合兄长。”缘一又露出了那种微笑,“兄长在我心中,就如同孤天高月一般。”

相较于太阳,月亮的光芒或许暗淡。

但是,月亮却能够照亮太阳无法照亮之处。

譬如我们面前的漫漫长夜。

譬如太阳的心底。


“……”

严胜没有立刻回应他的弟弟,他看着自己淡紫色的日轮刀出神。

嫉妒是沉疴宿疾。

深入骨髓的嫉妒并不会那么快就治愈。

但——这的确是一把美丽的日轮刀,只属于他自己的刀。


严胜对着缘一挥舞出了他学会月之呼吸后的第一剑,细细碎碎的弦月与缘一挥舞出的日光撞击到一起,散开成了阳光中飞舞的尘埃。

美丽又柔和。


某些病也许永远不会被治好。

错过的时光也不可能被弥补。

但是——他终究可以慢慢寻找自己的意义。

毕竟——缘一一直陪着他。



#5


藤原婆婆最近相当生气。

原因是她在收拾缘一衣服的时候偶然发现了缘一背后的指甲痕迹。

快要痊愈的青紫痕迹显然并不来源于指甲尖尖的鬼族。

继而她联想到了缘一大人这一个月来是日日陪床严胜大人的。

因此她得出了某种结论,并且对于缘一大人非常生气。

——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是严胜大人还在病中呀。


她有点愤愤地端着茶打开了缘一房间的纸门,想着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教育下年轻气盛的缘一大人。

屋内的继国兄弟却仿佛没有听见开门声,只是专注着眼前。

严胜正蹙着眉头,手中拿着刀,表情看起来严肃又苦恼,仿佛在一个人抗衡整个上弦。

事实上他面前的是一段风干的苦竹,他手里拿着刻刀正在苦苦思索在哪个位置刻上吹孔吹出的音色能够更加悦耳一些。

而缘一则是认真地看着他的兄长为了帮他制作一只新的竹笛而烦恼。

旧的那只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严胜认为终究音色不够好,以后旧的那只好好收着,吹奏便用严胜新做的这一支。

缘一的脸落在阳光中,藤原婆婆看得很清楚,他是在笑的。原来缘一大人也会笑。


她把泡好的茶放在了门口,然后轻轻地合上了纸门。

她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生气了。她现在只想找几个鬼杀队的同伴分享这则八卦。


午后的阳光透过纸门暖暖地照进室内,茶香氤氲。

紫藤花开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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